动手。
他用脚踹开了门:“来人。”
门外的侍卫低声应是。
“从今天起,封锁使馆。”宋玄冷声道。“十二个时辰盯着大祭司。”
“……是宋先生带您躲过那位的追杀,一路走到四方城的。”祝阳低声禀告。
他也不晓得,圣上和宋国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过休了两天假,回来竟一切都变了,圣上竟还专门询问他,十六岁那年究竟是如何回京的。
这需要问他吗?
圣上自己应当比谁记得都牢才是。
姬云羲按了按额角。
祝阳说的,他竟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的记忆里,却只是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路狼狈逃窜、东躲西藏回到了盛京。
哪有人带他悠闲的游山玩水?又哪有人肯冒着生命危险回护他?
在他看来,竟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也的确笑了起来。
他牵了牵嘴角:“祝阳,你知道说谎的后果。”
祝阳这下是真的慌了,这些年姬云羲瞧着凶狠,实际上却比少年时温和的许多,轻易不取人的性命。
可如今,那捉摸不定的戾气,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甚至较之多年前更甚。
祝阳脸上的总挂着的笑容消散了,单膝极低,头垂得极低:“属下以性命起誓,绝没有半句虚言。”
姬云羲的指节一下一下敲击着椅子扶手,这是他跟宋玄学来的小动作,此刻他却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脸色晦暗不明,话语更是莫测:“你的意思是,国师是我的恩人,我却将他忘了?”
宋先生可不仅是您的恩人。
祝阳心里想着,可瞧着姬云羲那怪异的态度,又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点头:“是。”
姬云羲淡淡地笑了起来:“你下去罢。”
祝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只觉得自己在生死关走了一遭。直到出了门,也没弄清楚,圣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姬云羲此时的想法却非常简单。
祝阳的说辞与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而不管这问题的根源何在,关键点一定都在宋玄的身上。
在他那位“恩人”的身上。
姬云羲又想起了那人专注的目光,和那柔软的嘴唇。
竟然不那么急着弄清真相了。
他想看看这位“恩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竟然隐约生出了一丝恶意的期待,那是心底压抑着的某一处,正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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