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至于滇南王,早已不知所踪,仿佛先前只是一个幻像。
孟婉心中惴惴,又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在确定滇南王不会折返后才颤巍巍地爬起来,不安的四下看看,迅速跑回了伙房。
是夜,她躺在小炕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儿浮现女细作哭着求自己将她的鞋子挂去高处,好让她来世投个好胎的画面。一会儿又是滇南王揪着自己领子,叱令收起妇人之仁的景像……她被这一人一鬼生生折磨至天亮,待到东曦既驾,心才终于有了丝落定之感,疲惫的睡了过去。
只是在梦里,她也没有被放过,女细作化做厉鬼找她算账来了。
光线冥昧,女细作一袭白裙将自己映亮,长发披散着遮挡在脸前。她长臂僵直的伸展,朝着孟婉的方向,指尖儿却无力的搭垂下去。
鬼魅无需用脚走路,径直向着孟婉飘来。
吓得孟婉抱头蹲在角落里,十指狠狠的揪着头皮,眼看着她越飘越近,越飘越近……
“鞋子挂树上了吗?”
“鞋子挂树上了吗?”
……
她嘴里不住的问着。
就在她飘到离孟婉只余咫尺时,忽然停了下来,猛的抬起脸来,如瀑长发便泼向脑后,露出一张惨白面容。
她张嘴又想说什么,却是一口乌漆漆的血抢先喷涌出来!
这一刻,孟婉终是彻底败下阵来,妥协道:“挂挂挂!我今日就去给你挂!”
伴着这句梦中的大喊,她从炕上惊坐起。镇定了片刻,偷眼去看离她最近的那张小炕。淡金的晨曦由天窗射入,所幸那张小炕上的人并没被她吵醒。
额上冷汗涔涔,后背一片虚凉,孟婉抬袖揩了揩,又在炕上愣愣的坐了一会儿。
很快天光大亮,她换好衣裳,与其它火头兵一道去灶膛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整日她都精神恹恹,只照着周叔的吩咐做事,听到其它人小声讨论女细作之死,她也不掺言,就默默的忙着手里的活。
白天灶间里一片热火朝天,尚且好过,可到了入夜时分,孟婉便担忧起来。疑心自己一沾床,那女细作便又会来找她。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并非过虑,果然刚刚睡着,那女细作就又入梦来找她了,质问她为何出尔反尔?
孟婉再次惊醒,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肯再睡了。
她蹑手蹑脚的趿上靴子,披了戎衣,又信手理了理发髻,摸着黑出了仓房。到了灶膛,她才取来一盏风灯点上,有了一豆灯火,心才稍安一些。
夜风恻恻,沁凉如水,孟婉提着风灯出了门,径直行往校场。
校场上已没了女细作的身影,人都死了整整一日了,怎可能还会留在这儿?
吹了会儿风,灵台渐渐清明,孟婉想起今日灶间有人似乎提到,这里死了人都会拉去北山的乱葬岗。
踌躇了下,她便调转方向,继续提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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