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她。”白渊低声自言自语似的道,“那日走得太晚,她给我备了一盏摔不破的提灯,那盏灯还在我那儿收着……”
刘潇潇一时也不忍心说什么。
就在两人坐在那儿悄悄低语时,房门忽然打开,男声响起:“梅问情,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后面那两字没说出来。
他站在门口。
他看着门槛上的两人,门槛上的白渊也在看着他。
从先生的房里,出来了一个男人,一个年纪正好、好看得带着点锐气的男人。
白渊豁地一声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梅问情,再低头扫了一眼小三娘,瞠目结舌,半晌没说出话来,但脸色瞬间变了。
桃花树下,女人抬手把书卷取下来,还没太睡醒,往贺离恨那边儿看一眼,懒散着、嗓子微哑:“叫我?”
它一边说,一边用那张男女莫辨、美艳无比的脸蹭着他的衣服,竟然昏了头想要以色动人,使他心软,还不等贺离恨开口,捆着它的金纹陡然一松。
下一瞬,金纹荡出光华挡在两人之间,光芒将保路仙灼得大叫,退开数步倒在地上哀嚎。那道拘神术也重新组合成复杂字迹,落到梅问情的手腕上。
她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神情淡淡地道:“我可没让你碰他。”
金纹回到她身上之后,令人呼吸不畅的巨大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梅问情撂下帘子坐回车里,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来处理它吧。”
贺离恨叹了口气,嘀咕道:“喜怒不定,除了我也没人能忍受你了。”
他上前几步,墨黑的魔蛇从袖子里攀爬出来,嘶嘶地吐着信。那保路仙忍痛含泪看他,昨夜在破庙之中,这位小郎君又是救下运货队、又是帮了被鬼新郎绑走的公子,它断定这人肯定比那个难以看穿的紫衣女人更好说话。
“郎君……求郎君救我……”
它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在保路仙本体的脖颈处,魔蛇的毒牙从肌肤的孔洞中拔出。蛇的眼眸里闪烁着起伏不定的猩红光芒,人性化地流露出一股餍足的味道。
贺离恨朝魔蛇伸出手,小蛇便沿着他的手臂爬上去,隐没进衣衫中。
他转过身,随着地上那具躯体被蛇毒融成水汽,庙宇中的金身塑像也层层干裂,头颅摔落下来,化为一片烟尘。
————
天光大亮,马蹄踩在硬路面上响起哒哒声。
贺离恨原本觉得梅问情不会赶车,早就做好了自己动手的打算。然而三刻钟前,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叠了纸人,在纸人身上写了几个字,脆弱的纸张就化为一个活生生的、脸庞白皙俏丽的姑娘,打扮干练地坐到了马车前。
这种奇异手段,别说他这种魔修少见,就是真正的道门正宗也未必见过。贺离恨大长见识,频频向外望去。
“你杀了它?”梅问情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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