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缺乏娱乐,缺乏夜生活的时代,有钱的男人除了狎妓之外,也许唯一的乐趣就是在长乐坊赌上两把了。
赌,
有人靠着它一夜暴富,妻妾成群;但更多的人沾上这玩意,却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不过纵是如此,长乐坊几百家赌坊赌档依然坚挺,经久不衰,客似云来。
曾有人说过,赌场之中,十赌九输,唯一不会输的,永远是开赌场的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赌客可以每天都在更替迭换,只要赌场不倒,每天都会有心存侥幸之人,心存一夜暴富之人,如苍蝇闻着粪臭味儿一般,往死里钻入长乐坊中。
生意,依然在继续……
四海赌坊在长乐坊中共有赌坊赌档将近两百家,占了长乐坊的半数。
而四海赌坊的总铺子,就在长乐坊最东头。
这里,除了是四海赌坊的总铺子,还是四海赌坊的盘账之地,两百来家小字号每日流水银子的汇集地。
藏银的地窖中,负责四海赌坊盘账的总账房郑老六手执一个算盘,正对着一个中年汉子噼里啪啦敲着算盘,报着今日的账目。
相比于郑老六伛偻的身子,这位中年汉子却是长得虎背熊腰,穿着一件露胳膊的汗衫,好像整天都有出不完的汗,不时用汗巾擦拭着身子。
大冬天的,穿着短袖汗衫,露着一身的腱子肉,胳膊上更是虬筋突起,看着像是个练家子。
能够让四海赌坊的总账房,钱袋子郑老六如此毕恭毕敬对待的,遍数整个四海赌坊上下,绝找不出第二人来。
此人正是四海赌坊的东家,罗四海。
当郑老六拨完算盘,报完最后一笔进项的时候,罗四海停罢了手中的动作,将毛巾狠狠摔在身旁的架子上,颇为诧异地问道:“你是说,魏叔玉、房遗爱、杜荷那三个纨绔子弟,居然将五万两赌债还上了?”
郑老六也深感吃惊,点头说道:“是啊,小的还以为这笔债要追上好些日子呢。毕竟这三人的父亲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如水,家底不够殷实啊。”
罗四海龇牙发笑道:“奶奶的,这是奇了怪,这三个小混蛋哪里来这笔巨银?今日他们送银子来,你可发现什么端倪?”
恰巧,因为这笔赌债数目巨大,所以今天是郑老六亲自交接的。
听着罗四海这么问,他略微思索回忆了一番,重重点了下头,说道:“东家这么问,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小的记得今天和这三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看似富态的生意人,瞧他那身衣着打扮,显然也是个趁钱的主儿。对了,如果小的没记错,这人应该就是海天盛宴大酒楼的掌柜,好像姓关。”
海天盛宴大酒楼?
罗四海听罢,立马反问道:“可是这两年在长安风头渐盛的海天盛宴大酒楼?好像就在西市那边~~”
“没错没错,”郑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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