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佃客,手里有刀,总觉得比拿农具的高一等。不过,你们应该想一想,为什么詹泓宁可把你们这些部曲送给我,却不是那些你们瞧不起的佃客呢?”
“道理很简单,佃客可以耕种,可以养禽,可以织布,要活在世上,这些东西谁也离不开。而你们呢,遇到南北战乱,人少力弱,顶不了大用,最多对付些小贼小盗。可现在江东大治,纵有贼盗,轻易也不敢入城为恶。宜量入为出,汰冗食浮费,这是治家之道。而你们,就属于冗食浮费,因此被詹泓淘汰!”
宜量入为出,汰冗食浮费,是《明史》里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理直白,倒让部分人陷入了沉思。徐佑又道:“我跟詹泓不同,虽然你们的武力对我暂时没用,但我不会把你们扫地出门,而是再给你们找一条出路,不至于吃冗食,花浮费,成为主家的累赘。说的诛心点,每个人都有价色,包括我在内,想要赢得一席之地,首先要让别人看到你值不值这个价色!”
价色,也就是价值,凡人在世,长相、才华、家世和可上升的空间,决定了每个人的价色。价色不同,所处的阶层就会不同。
“我懂了!”祁华亭双手紧握,露出坚毅之色,道:“别说造纸,就是扫院子,也决不能成为郎君的冗食浮费。”
其他人也想明白了,拿刀的手跟拿农具的手,谁的价色更高,要看谁对主人更有用,当下而言,他们这些部曲比不上种田的佃客,想在静苑混饭吃,必须从造纸做起。
“我等愿为。”
众人的声音坚定有力,徐佑笑道:“当然了,你们部曲的身份不会变,造纸有例钱,部曲也有例钱,做的好,另外有赏!”
打一大棒,给个甜枣,是御下的不二之术。一听有双份例钱拿,就是刚才回答的不那么心甘情愿的人,也立刻笑逐颜开,恨不得立刻扔掉刀,跑去捣弄纸浆。
见众人的精气神完全调动了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大的抵触,徐佑让苍处将十五人分成三队,每队设一伍长。三名伍长都是那夜最先肃然站立,不动如山的八人之一,他们先比别人认识到服从命令的重要性,自然要得到奖励。
接下来安排巡夜和防卫,徐佑没有插手,交给苍处负责,存心看看他的能力。回到房间,山宗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双手抄在袖子里,到:“七郎好脾气,还跟他们苦口解释,要是在溟海,敢这样质疑盗首的命令,早被扔进海里喂鱼了!”
徐佑笑了笑,他要做的事岂能跟溟海盗相提并论,不过也懒得跟山宗废话,道:“一路上没尾巴吧?”
“没有!风平浪静!”
山宗比徐佑迟了片刻出城,一直跟队伍保持数里的距离,道:“连那两名黄耳犬也懒懒的待在城里,没有跟着咱们。”
“卧虎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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