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运。
吃损耗就比较简单,漕粮从南到北上千里水程,粮食在上船、卸船和运输过程中必有损耗,漕帮从这当中下功夫,积少成多,也很可观。
最要命的就是第四种——掉包。
因为漕粮交卸时只称重量,不会全部开包检查,所以漕帮每年都会打这批漕粮的主意。
比如陈米换新米、米中掺沙、以次充好等等。
燕子矶甲字四号仓里面的那一万多石米,就是他们从去年的漕粮中一点一点掉包出来的。
由于这批粮食一直放在仓库里不曾出手,所以装米的口袋上还有各地漕米的字样,只要一查便是死罪!
梁叛抓住冯二的手腕,轻轻压了下来,笑道:“冯二哥言重了。”随后收敛笑容,极郑重地提醒一句,“记着,都察院二月十五索查各路漕帮账目,还有四天,请你们齐老大早做准备了。”
“南京都察院?”
“北京都察院!人应该已经到南京了,这次大概是动真格的,要各路同时索查,你们连相互通消息的机会都没有。具体的细节我知道的有限,你们自己斟酌处置罢。”
冯二瞪大眼睛,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梁叛知道他急着去找漕帮的头头脑脑们商议此事,又拉不下脸来告辞,便自己拿了那叠纸,拍拍屁股道:“好了,我还有事,冯二哥再会!”
说完胡乱一拱手,走出米店去了。
站在油粮店大街上,左右看了看,梁叛不禁犹豫起来,是往南去天界寺呢,还是往西去玉浮观?
唉,本来一个简单的杀人案子,这些出家修行的和尚道士们,何苦要来插这一脚啊……
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先去天界寺再说。
天界寺在南城凤山上,出了聚宝门还有二里多三里路,梁叛看看天色,现在到天界寺打个来回,哪怕事情顺利途中不加耽搁,估计也要到中午了。
于是他快步过河,还是原路返回,一路从三山门内斜插到聚宝门,从聚宝门的城门吏那里签了字,便马不停蹄地向凤山天界寺赶去。
明初时太祖下令修《元史》,当时“明初四杰”之一的高启受命参与修撰,任翰林院国史编修官。
修《元史》的地点,就是城南天界寺。
当年高启就因参与修撰《元史》,在天界寺寄宿过,这位“明朝最伟大的诗人”在寄宿天界寺时,便作过一首《寓天界寺》的五言律诗,诗云:
雨过帝城头,香凝佛界幽。
果园春乳雀,花殿午鸣鸠。
万履随钟集,千灯入镜流。
禅居容旅迹,不觉久淹留。
太祖皇帝的《御制文集》当中也有写天界寺的,其中一首《天界寺春雀》写道:
春风夜雨沐花妍,晓霁檐前雀噪喧。
孰谓可知机里事,飘然翕翮舞长天。
天界寺在天下寺庙之中可谓独树一帜,不仅是南京三大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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