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是短跑第一名,可那天下了雨,她冲到终点的时候打了滑,一头摔在泥地里弄脏了新裤子,回去被妈妈骂了一顿。
“你念书的时候呢?”
“我有一个妹妹。”段老板笑了笑,“她很优秀,很有才干,钢琴弹得很好,学习也很好。学校的学生组织也是她组建起来,还会编舞,闪闪的红星献给党,得了奖,很擅长演讲。她还带着几个同学一起组织武装械斗,别人都拿着锅铲和盆,只有她拿着红缨枪,威风凛凛的。”
“我又没有问她,你呢?”千红枕着胳膊趴下,凑过耳朵好挺清楚些。
“我啊,我跟在她后面,灰扑扑的,给她洗袜子,替她拿武器。”
千红觉得跟班式的段老板有点儿难以想象。她心底段老板就该走在人群中像明星一样万众瞩目,有派头有跟班,夹起烟就像吹起号,召来一群人为她点烟。
不说话,段老板笑笑:“你念书的时候没有喜欢的人吗?”
“他们打不过我。”千红闷闷地说,感觉不什么男同学的喜欢,突然提起,好像有,好像也没有,模模糊糊,脑子一片雾气。她得从雾中抓个男孩,可抓来抓去面目模糊。
段老板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声地笑,笑了一会儿也趴在床上,歪过头看看她:“我也打不过你。”
“我又不打你。”千红闷闷地埋脸枕头中,段老板的笑传过书架拂到耳边,千红想起自己一花瓶砸倒人的事,那时冲动,现在或许做不这么有骨气的事。
她敏锐地感受到段老板的眼神逡巡在自己身上,像丝线缠绕,丝丝缕缕,密不透风。被注视就像被抚摸,千红舒展身体像猫一样慵懒,吃吃地笑,享受着这种安稳的状态。
突然有人敲了楼下的门。砰砰砰三声,传个男人的声音:“千红——”
吕记者?
千红披着衣服跳下床,段老板皱起眉头:“谁?”
“北京来的记者。”千红蹑手蹑脚地下楼开门。
吕记者进门就带进一股寒风,搓着手和脸说:“我跟你弟弟打听了一下,你住对面,敲你门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住这边了,这么晚了打搅你不好意思。”
“我弟弟?”
门外应声现一张冷冷的面孔,钱千里抱胸站在外头,似乎踏进这里一步都显得腌臢。他用一种介于惊讶和疑惑之间的表情往里张望,像太阳照在砖缝里,千红这种见不得光的虫子立即扭过头,从暖壶倒一杯热水。
段老板从楼梯上下来,披着毛毯穿着睡衣,钱千里不知道作何表情,本该从惊讶到疑惑到愤怒再甩脸而去,一看见段老板,掐头去尾地愤怒起来:“你还是来找她了,我要告诉妈。”
千红也愕然回头,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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