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185章 甘蔗糖水_大宋广告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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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养成习惯了?”

  于是罗月止拉长了声音背诵起来:“天下兴亡匹夫”

  “吵了。吵了。”赵宗楠被他念得头疼,笑着打断他,“确实是吵了。但不是冲着谏院那几位,是冲着范相公去的。”

  “范相公?”罗月止愣了愣,“若说天下儒家君子需有个楷模,那便该是范公的模样,这样操行无瑕的人都能被骂?谁这么大胆子?”

  延国公操行持重,是个讲究人,说正经事便起身,披着外袍坐在桌边,亲手煮上水,叫罗月止过来喝茶。

  “月止可知,新政推行几个月下来,地方上裁撤官员有多少?”

  罗月止坐到他身边:“听你的语气,数量怕是不少。”

  “各路粗略算来,一成多的官员都遭罢黜,有些衙门甚至裁撤了两成以上的官吏,听说还要继续裁撤下去。若说一开始官员们还愿意支持新政,可现在的情形,不免惹得人人自危。曾经说按察使们治事严明的人,如今口风一改,反参他们以苛为明,矫枉过正,反对新法的子消停了不过两三个月,这几天又沸腾起来。”

  罗月止面色不改,并没有什么触动:“都是官员们在写子哭闹,我从各地收上来消息,怎么没见有哪个百姓说新政的不好?这些官员之前好日子惯了,不想着勤政爱民,如今祸到临头才喊冤,真是没道理。天下的好事都得叫他们家占了才行?”

  这话说出来,怨气挺重的。

  赵宗楠轻轻敲了敲茶盏边沿,提醒他收敛:“你我都是在朝堂上说不上话的人,我同你说这些事已然违例,不是让你随意点评的,与苏子美喝了顿酒,便想学他做个在野谏臣了?是不是又忘了教训?”

  罗月止闭嘴了。

  赵宗楠放松了语气:“我知道你不忿,范公其实……也是类似的意思。这段时日反对的声音愈演愈烈,叫富彦国都颇为动摇,前几日同范公讨论起这件事,感叹一个官员被罢黜,失了朝廷供奉,便是身后一大家子跟着痛哭。范公当场反问: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罗月止这次说话谨慎了,瞧了赵宗楠好几眼:“你似乎不是很认同?”

  “百姓到底只是是百姓,变法想要上行下效,最终要依靠只能是地方官吏。他们人人自危,反抗愈烈,与中枢离心,怎么也说不上好事。”

  “可是……”

  罗月止可是了半天,到底也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已经到嘴边的那些大道理,每一句都是正理,但每一句都天真得很。

  多么光风霁月的理想,和人家基层官吏自身的仕途身家比起来,都虚幻得跟镜花水月似的。革新变法面前,心怀天下的圣贤,和砸人饭碗的“酷吏”,在许多人看来其实是一回事。

  几日之后,罗月止读到了一篇自中书流传出的奏书,文章的名字非常直白,叫做《请不用苛虐之人充监司》,文章认为变法一派太过于理想化,肃清冗官的政策落到地方,反倒生出了诸多弊病:

  真正有背景的官员,就算政绩孱弱,按察使也不敢擅动;而素来认真办事、刚正不阿的官员,在衙门里人际关系普遍不算好,考核官声的时候反而容易被同僚污蔑,凭空背黑锅。

  不仅如此,以政绩审核官吏,反倒更容易助长刻薄好进之风,导致地方官员胡乱作为,朝令夕改,民众享受不到新政的好处,反而会怨恨朝廷。

  再看文章署名,白纸黑字写着名字:包拯,包希仁。

  罗月止倒吸了口气。

  赵宗楠随口道:”这是九月份到京来的殿中丞,后由御史中丞王君贶举荐进了御史台。”

  “王君贶与欧阳永叔虽是连襟,但看两人的相处,颇有些交恶的意思,政见立场也相反,包希仁既然是王君贶举荐上来的,反对新法自然是意料之中,但此人所言鞭辟入里,我看这篇文章,却和党争关系不大。”

  罗月止喃喃:“如果是他写的……我相信这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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