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路,是去裴轻舟家的路。
“小姨,我们不回家吗?”
陈暮江停在红灯前:“不回,去趟你舟姐姐家。”
“喔…”
午6点。
东林牌场的话题又上了热搜,有心人在酒池肉林之余颇皱眉头,无心人在热闹的街头相逢又相聚。
裴轻舟正从公司回家,同姜迎讲了去易成那儿的事,也为擅自压简笔画价格的事,给姜迎正式道了个歉。照以前的行事风格,她是不会道歉的,只是今天不知怎的,道了歉。
姜迎气早消了,她不在意价格问题,她在意的是能不能把控住人,不能把控的人,她不需要。
临近小区,韩诚车速减慢,裴轻舟从后排窗里看到了陈暮江的车牌。
两辆车同时停在小区不远处的街道上,两分钟后,韩诚驱车离开。
霞光尽褪,柏油路露出原色,比天色浓厚几倍,在渐次亮起的车灯下,勉强有了色彩。
长风卷着陈暮江的头发催步子,但她迟迟未动。
“小姨,我们要在这儿等吗?”糖糖拉她手。
“等会吧。”
陈暮江语气轻柔,远望对街刚从车上下来的裴轻舟。
“可是我想过去…”
“等等吧。”
她也想过去,但她更想等人过来找她。
陈暮江从小便懂得等待,她耐心,因为一直在等,她温和,也因为一直在等,但那都是不情愿的、被迫的、无奈的。
好像只有面对裴轻舟,她由衷地沉入等待的长河。
一阵长鸣从路上驶过,声响延长百米,她看着对面的裴轻舟,站在最响处。
裴轻舟闻声看车,视线转回时,看到对街的陈暮江。
卷发追着车尾,风有了形状;车灯与街灯交映间,风衣有了颜色。当对面的目光落过来时,一切有了定论。
是在等她。
那并非一道单纯等待抑或追逐的目光,而是欣赏夹杂着克制的释手。
她们目不别视地望向对方,相距一个路口,近百米,有车流从路中间疾驰而过,有行人来来回回走动,有斑驳的树影点缀彼此的背景。
没有言明喜欢与爱的凝视,却像一早注定的守望与停泊。
短发在风中招摇,直到与对街的长发相合,裴轻舟才发觉今夜风大。
陈暮江始终站在原地。
糖糖几个碎步扑到裴轻舟腿上,她牵着糖糖一起踏上马路牙子,回眸间逢上陈暮江远望的笑与目光。
车子发动,吐出一阵黑烟,一车走,一车停。
裴轻舟是会生活的人,然而冰箱里存货最多的是酒,其次才是各种蔬菜、水果。
陈暮江下厨简单做了几道菜,饭过后,糖糖寻了张拼图,三人在客厅的地毯上拼拼图。
“易老师那儿顺利吗?”陈暮江问。
“顺利是顺利,就是要让我养花…”裴轻舟捏块拼图拼上。
鉴于上次,糖糖这次拼得极为认真,两人说话,她都没搭话。“会养吗?”
陈暮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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