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棠坐直了身子,冲晏青染招了招手。
她穿一袭青衫,外罩素纱,以红丝带为腰系,坠一块紫玉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帝王威严,更像个寻常人家的知书小姐,眉眼间写尽了温柔。
晏青染远远看着她,眸光微颤,近前走了两步,福身行礼,给陛下请安。
明棠道:“既然不在宫里,就不讲究这些虚礼。”
她又招招手,并直接开口道:“过来这儿,让我好好瞧瞧。”
晏青染就走过去到她面前,又被她拉着手按坐在身旁,用了另一只手拂去额际的发丝,盯着原来那片伤口处看了好一会儿。
“宋瑾的药不错,的确没留什么疤。”明棠松开手,笑着说了一句。
晏青染回过神来,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捧了她一句:“宋医正是陛下钦点,自然医术卓绝。”
明棠笑意未散,捏了捏她的掌心,故作不满道:“我如今是微服,你一口一个陛下,岂不是白费了我的苦心?不如改口,唤一声君宜罢。”
“臣女不敢。”晏青染咬住下唇,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眼里写满了恭谨。
“有什么不敢的?”明棠挑起眉,不以为然道:“一个称呼而已,难道除了我,还有人敢治你大不敬之罪?染儿,你忘了你第一次在宫里留宿那日,我答应过你什么了?”
晏青染没有回答,似是在沉思,明棠自己开口道:“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怪罪你。”
“陛下有陛下的恩典,臣女感怀于心,却不敢恃宠而骄,在陛下面前放肆。”晏青染低下头,跟背书似的一板一眼,重复着她爹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但不过瞬息就破了功,还没等明棠说话,她反手就捉起了明棠的手,看着她手指上密密分布的一些细小伤口,瞪圆了眼睛问:“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明棠随意扫了一眼自己的手,漫不经心道:“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
她自己不在意,晏青染可急了,因为她大概能知道这个金尊玉贵的皇帝陛下到底是怎么给自己弄了满手伤,毕竟她亲手所制的宫灯和簪子,现在还在晏青染房里放着呢。
“陛下以后不要再研究什么手艺活儿了。”她巴巴地看着明棠,十分认真道:“陛下的手是批阅奏章,指点江山的,而不是哄我开心的。”
明棠又笑起来,用自己因布满伤痕而略显粗糙的指尖蹭了蹭她细嫩的指尖,温声道:“哄得你开心了?那就如我所愿了。”
晏青染咬住下唇,把手往外抽了抽,明棠却用了力气握住不放,看着她未经磋磨,未沾阳春之水的纤纤玉指,蓦然之间偷红了眼眶。
“是我早该还给你,注定还给你的。”她低声呢喃一句。
晏青染没有听清这句话,动了动耳朵,忍不住问道:“陛下说了什么。”
“没有说什么,夸你手指生得漂亮。”明棠捧起她的手,如同赏鉴珍宝地盯了片刻,忽然微微颔首,在她指尖轻吻了一下。
晏青染猛然挣脱束缚站了起来,双手都攥成拳头藏在身后,满脸通红地看着明棠,却眼神飘散不敢直视,隔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登……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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